第(2/3)页 “没关系啊,上海一直都冷,往常这个时间我也冻醒了——租的房间空调太旧。” “我住宿舍那会儿也是,17楼,入冬了风就呼号得像要把人从被子里卷出去。 不过比起北方,这儿还算暖和的。当时的室友基本都搬走和女友合租了,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宿舍,到冬天排戏到晚上,回去用体温暖被窝,也挺酸爽的。” 这样听起来,刁稚宇的大学不像有女朋友。胡羞想到这儿,问了别的问题:“你……为什么会想当演员?” “长得帅吧。听着像自夸,但从小说我好看,该当演员的人多得数不清,我已经免疫了。 几岁时的梦想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,侠客、摸金校尉、钦差大臣,还想当《神雕侠侣》那个雕…… 都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却又让人有幻想的,所以冥冥之中更像是演员选择了我——命运会把人往属于他的方向引。 我艺考时文化课考得也不错,500分,但大家渐渐已经不再关注我的成绩了,表演系第二名足够让大家忽略脸之外的东西。 但这个第二名让我明白了,外貌没有那么重要,气质是更锦上添花的东西,第二名也是我当时的极限了。” “第一名为什么是第一名,我可能知道。我高三时参加过江苏省的钢琴比赛。 因为第一名有高考20分的加分,最后我是第二名。 那会儿我被败北的滋味打击得不想说话,一周都没开过口,我爸因为这个也从家里搬了出去,大概是对我失望吧。后来我才知道,爸爸离开家,也不只是因为我没用。” “就是这个道理。别人会偷走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,我曾经大二接过一部网剧的主角,在进组两周之后被换掉了,当时我都蒙了,不停地在身上找问题。 结果——换掉的不止我,还有导演和编剧。我可能也没有什么当明星的运气,也好,做小演员也不错;剧本杀也是一样的,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东西比起去剧组低级。 因为互动之后,带给玩家的都是近距离内心的成就感和满足感,有人会为了剧情来不同的阵营反复体验,有人会因为演员的魅力而痴迷流连,好的剧本杀就是造梦机。” “所以,我是你俘获的上头玩家?” “还是我带出来的演员。你简直演技突飞猛进。”刁稚宇还对这个话题有话说:“唯一觉得在剧本杀里做得不满足的,大概就是玩家会觉得我们是npc,用来触发剧情的;我更希望他们能正视,互动剧场里我们就是演员。” 胡羞靠在行军床的边沿裹着毛毯,肩膀边是刁稚宇的手臂,体温从身边传过来,想起自己追着他下班的那次,看到他目光停在林秋美身上,忍不住问:“所以,演得多了,在戏中喜欢的人,是不会也带到戏外?” 身边的人不说话了,只默默地清了清嗓子,胸腔里像是卡着什么,又慢慢地沉了下去。 胡羞不可能读不懂,对于太过喜欢的人欲言又止,能和自己在清晨畅所欲言,不会和自己挤在同一张床和懒人沙发上,保持着友好的安全距离,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——自己不是他心中摆在第一位的人。 裹着毯子的身体逐渐在变冷,胡羞看着刁稚宇的侧脸,心慢慢软下来,不要逼问冰雪聪明的男孩,现在捅破了窗户纸,就什么都没有了……自欺欺人地当作他发乎情止乎礼也不错。 闹钟响了——是胡羞起床上班的时间。离开咖啡店时胡羞看到了还没退场的月亮,惨败的月亮因为皎白总被人忘记身上布满伤疤,就像一张受伤了的面容。 出了地铁站,胡羞在生煎摊停了几秒,还是转身只给自己买了三明治就到了办公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