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笑笑,本是窥探,可奈何男人一把抓着她的手指,慢慢地摸在她的心口。 “曾经并没有,可如今呢,便在此。”凤晋衍低声道,明明是神情的话,可他却说得这般淡然。 楚云轻微微一笑:“是……是吗?我能照顾好自己,倒是你……” “那轻儿呢,轻儿在害怕什么?”凤晋衍想起那夜回府,她梦中之事,似乎那才是她的梦魇。 可自己压根走不进她的内心,他不急躁,可却有几分落寞。 “你猜呀。”楚云轻故意这般说,她摇了摇头,正色道,“我无软肋。” 凤晋衍握着茶盏的手,微微一抖,半晌不言语,薄唇轻启,眼底含笑:“娘子这般,不怕寒了为夫的心,你就这般薄情不将为夫放在心底?” 楚云轻抓着他的手,反而是握在掌心里:“我无软肋,但若是有人以你之命胁迫于我,我定当抵死顽抗,不求同生,但求同死。” 火光映入她的眼底,照的亮堂。 她从前并不在意这些,也没有机会去在意,可楚云轻的的确确将他放在内心深处。 男人颇为动容,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,他心底清楚,在情事上,楚云轻不善言辞,能让她说出这一番话,已经不容易。 “我本不想你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,可是轻儿,这几天王府发生的事情,让我内心不安。” 凤晋衍凝声,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。 “怎么可能不牵扯呢,从我嫁给你开始,我便已经陷入这漩涡之中。”她轻声宽慰。 接二连三的事情,一步步让他们处于被动的地步,蛰伏已久的凤晋衍,已经不想继续再隐藏下去。 他需要主动掌控这局面。 “本打算晚些与你商量,可今晚一闹,我倒是想快些,轻儿,做好准备与我一同涉险了么?”凤晋衍问道。 她点点头,有时候觉着这男人是谨慎过头,总想着要将她保护好。 “我可不怕,该担心的是他们才是!” 她是锋利的箭矢,只会对准心脏,哪有被人保护在身后的道理。 这是前世所受训练当中,从来不曾存在的! “好,母后一直在派人搜寻你的下落,永寿宫那场大火,没有留下你的尸体,她本就起疑心,后来多了沈家敬献雪狼,母后便没有追究你的事情,可如今雪狼也不见了,她的注意力再次转到你的身上来。” 楚云轻点头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我们要掌控主动局面,需要我重新回到永寿宫。” “是。”凤晋衍看着眼前的人儿,她太过聪颖,一点就透,“你与她合作,我重新回到她的身边。” 凤晋衍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,关乎那场战役为什么会输,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。 只是需要一个时机,将一切大白于天下。 楚云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她捏了捏男人的掌心:“是不是她做得?” 她早就猜到一些,从之前听闻凤晋衍不想参与皇室斗争,到后来出征前与太后争吵,再到如今太后想借着他的魂重新制造一个傀儡,不难看出这场阴谋是谁的手笔。 “是。”凤晋衍凝声,声音微微有些抖动,他没有瞒着楚云轻。 清风寨前几日传来的速报,便已经将事情纰漏地很彻底,只是太后身后牵扯太多,他不敢冒然行动。 如今一切都部署好了,只等着引蛇出洞。 楚云轻心头一沉,伸手揉了揉他的眉眼:“你一定很难过吧,她终究是你的生母。” 凤晋衍深呼吸一口气,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,长久地沉默,不曾言语。 楚云轻静静地陪着他,一直等到这场雨结束,她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,这种事情无需多言,越是说多了,越是会暴露更多。 男人起身将她抱回了床榻,静静地候在一侧。 …… 一夜暴雨初歇,整个京城像是被冲刷了一遍,路上行人不多,玲珑客栈内小二哥早起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哈欠,门才打开便瞥见倒在门前的一个人。 他慌忙走过去查探那人死了没有。 是个女人,浑身满是鞭伤,虚弱地不行,脸倒是完好,小二急得不行,刚想回去报告掌柜的。 沈镜衣自楼上下来:“出了什么事情,这般慌乱。” “有……有人受伤在门外,沈公子您去瞧瞧吧,兴许还有救呢。”小二凝声,那女人奄奄一息,尚存一口气。 沈镜衣往那边过去,看到地上躺着的人,微微蹙眉,他伸手探了脉搏。 恰好此时,地上的人缓缓睁眼,干裂的嘴巴张合:“救……救……我……” 女人的手,想要去抓沈镜衣的袖子,可是压根没有力气。 “阿烈,过来将人抬进去!”沈镜衣喊了一声,这女人浑身湿透还躺在地上,伤口裂开,怕是会感染。 阿烈过来将人抱了起来,他低声道:“公子,属下先去报官,让阿絮替她找个大夫过来。” “好。”沈镜衣凝声,也不反驳,这女人浑身上下的伤口太过惨烈,不像是被人打得,倒像是被野兽抓开的口子。 阿烈也是怕自家公子太过好心,招惹不必要的麻烦。 那小二领着掌柜的出来,瞧见沈镜衣在此,掌柜的堆着笑:“还是沈公子仁心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 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小二附和。 掌柜的忙罩着他脑门上一下:“下次多学学人沈公子,及时施救,懂不懂!” 掌柜滴暗自松了口气,亏得沈镜衣将事儿揽了过去,免了他些许麻烦,不然人在他店门前可说不清楚,要是赖着他赔付药钱,那也是活受罪。 沈镜衣拧眉,也不理会他们说的,问道:“你们过来看看,这姑娘可是本地人?” 小二忙摆手:“可不是,这姑娘身上穿得是胡服,而且面生得很,我们开客栈的,迎来送往,多少熟悉人,可这人绝对没见过是个外地人!” “这就奇怪了。”沈镜衣低声道,恰好此时门外进来两个大汉,骂骂咧咧。 “他娘的,还以为是个艳遇,谁知道居然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!” “呸,晦气。”另外一个啐了一句,“小二,上碗粥,要两跌牛肉,给爷俩开间房。” “是。”小二赶忙过去。 可那两人入内,刚看到旁边躺着的那个女人,脸色骤变,其中一人两腿颤颤:“这是人是鬼,鬼……”、 “她……她……她怎么会在这儿?”另一个也变了脸色,明明是在破庙里头,他们撞见一个女人,本想爽上一番,可谁知道这女人浑身是伤,奄奄一息,还生得那般丑陋。 沈镜衣听到声音,忙对门外进来的阿烈道:“阿烈,把这两人抓住!” “是,公子!”阿烈不知发生了什么,照着沈镜衣说得做,门外官府来人,听闻是沈公子传人也不敢怠慢。 毕竟他可是未来的驸马爷,谁惹得起。 那两汉子猛地挣扎,他哆嗦着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胡乱拿人?” “官爷,您瞧见了,这刁民……” “闭嘴吧。”官兵呵斥一声,面容冷峻,“说吧,这女人是不是你们弄伤的?” “哪里敢,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儿也不敢杀人呐,您可要替我们做主。”那人哭天抢地,忙跪了下来,知道自己惹上麻烦,一五一十都给说了个干净,“哥俩本是进京接老母亲回去养病,可在破庙里撞见这个女人,那时候她已经受伤了,我们本打算救,可她没了气哥俩怕惹祸上身才……” 沈镜衣听闻此番解释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。 这话怕是说出去没人会信。 他低声道:“是吗?两位是把我们当白痴忽悠呢,刚才说了什么,我可听得清清楚楚,是不是你们做的,等这位姑娘醒来便一清二楚。” 沈镜衣面容冷峻,说话时候那般赫人。 两人吓得不行,连连磕头:“小的知错了,是我们哥俩见色起意,本想……” “你们这俩畜生!”阿烈撸起袖子,谩骂道,他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小人行径。 “让他们说下去。”沈镜衣低声道,眸色从两人身上缓缓移开,他只觉得这女人有些怪异,身上的伤口很大,而且化脓了,绝对不是这两人所为。 但听刚才的这两人的对话,不难看得出来,他们见过这女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