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鬼使神差地并起食指和中指,对着前方空处,随意地向前一划。 一个最简单、最基础的剑招起手式。 然而,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,他的手臂,他的腰腹,他的整个身体,都在一瞬间被一种沉睡的本能所支配,瞬间绷紧,形成了一个无比完美的、协调至极的发力整体。一股无形的、锋锐无匹的气息,似乎在他指尖一闪而逝! “啪!” 一声轻响。院子另一头用来晾晒草药的粗麻绳,应声而断。 切口平滑如镜。 阿辰自己都愣住了。他缓缓放下手,看着自己的手指,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断开的绳子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迷茫之外的情绪——极致的惊愕。 他没有动用任何力量,仅仅是一个动作。 这是……肌肉记忆?还是某种他已经遗忘的、却早已深刻入灵魂深处的法则? “咳。” 一声极轻的、压抑的咳嗽从屋里传来。 阿辰猛地回头,看见黎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的阴影里,正幽幽地看着他。那双锐利的眼睛里,此刻没有了审视,而是充满了复杂难明的震惊和一丝……忌惮。 黎爷缓缓走出阴影,没有去看阿辰,而是走到那断裂的草绳前,捡起一头,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光滑如镜的切口。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。 良久,黎爷才抬起头,目光如刀,直刺阿辰的双眼,声音沙哑而低沉: “劈柴、挑水,这些都不是你这种人该做的事。” 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问道: “你……究竟是谁?” …… 他的人生,似乎真的像一块被溪水冲刷到岸边的石头,过去的一切都被磨平,只剩下最坚硬的内核。 而现在,他要做的,就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,先生存下去。 就在他打满一桶水,准备换另一只桶时,一阵喧哗声从村口的方向传来。 “这个月的‘供奉’怎么才这么点?打发叫花子呢!”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。 “仙师,实在……实在是对不住,前阵子山里闹野兽,收成不好……”村长苍老而谦卑的声音在求饶。 “少废话!收成不好是你们的事!青云宗的规矩不能破!交不出灵米,就拿东西抵!我看你孙女身上那根簪子就不错!” 阿辰挑水的动作停了下来。他抬起头,望向村口。 几个穿着统一青色短衫、腰间配着长剑的年轻人,正围着村长和几个村民,为首一人满脸横肉,正伸手去抓一个女孩头上的银簪。 阿——梨。 阿辰的眼睛,瞬间眯了起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