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惶惶难终日(二)-《画得蛾眉胜旧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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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旁,裴瑶卮适时劝和道:“母后心疼殿下,殿下也心疼母后。这不是么,前段时间,他身上一直不大好,纵然有进宫请安的心,却也怕您见了,平白跟着担心。也是我多嘴,只劝他再好生养养,想着等养好了精神,趁年节再来给您请安,也好让您既欢喜又放心……”

    李太后听着她的话,目光慢悠悠地在一左一右这两人之间转了几圈,唇边渐渐浮上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拉起裴瑶卮的手,笑呵呵道:“好孩子,你肯说这么几句话,便是他的造化了,母后再有气,这会儿也都散了!”

    三人一番言笑晏晏,倒是这宫中难得的天伦美景。

    “说罢,”片刻后,李太后睨了儿子一眼,问:“究竟是何事?”

    萧邃与裴瑶卮对视一眼,待她开口道:“请母后慈谕,为皇帝,立继后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,李太后的脚步停下了。

    “立继后?”她眉目深沉,“你指谁?”

    萧邃淡笑道:“半年前司天台上奏请立长秋,其时百官附议,早已有了继后人选。”

    李太后脸色又难看了些。

    “潘氏?”她忖度片刻,往身后看了看,确定左右人都离得远,方才低声问道:“如今这情势,潘氏之女还能立后?

    邃儿,你打什么主意?”

    “潘氏之事,内忧至此,当算尘埃落定,不足为惧。”萧邃道:“然而千里之外,尚有远虑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这远虑,非得潘氏,不能开解。”

    他言尽于此,李太后沉思片刻,再未细问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她微微一叹,颔首道:“哀家知道了,这事儿,你放心便是。”

    萧邃后退半步,抱拳一拜:“多谢母后了。”

    回府的路上,裴瑶卮没怎么说话,不知在想什么。萧邃等了一路,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,方才问了她一句:“琢磨什么呢?都琢磨一路了。”

    裴瑶卮回了回神,半晌,却是目露怅然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潘贵妃……”提起这个人,她心里实在有些复杂,“过去与她数面之缘,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挺聪明的人呢,只是这回……”

    她想,潘氏之陨,也不知潘若徽在背后,为萧逐助力了多少,可她自己,却在临盆之后,一直被萧逐撇在承阳宫,如今二公主也是梁太后养着……

    这一局,怎么看,潘若徽都像是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可她那样的人,当真会容许自己得不偿失吗?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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