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回信-《朝露未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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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某兄台鉴,承蒙兄台相救,未使舍妹蒙尘。还望告知贵处,以便愚弟备薄礼以访。玉成之恩,当结草衔环以报。”
只是与前一张纸笺略有不同的是,这张没有落款,连字迹也与上一张写有些许出入。安若飞思忖着,莫不是奚言怕孟清晔心怀不轨,抓了他的把柄去要挟?却也没往下深想,将给孟清晔的纸笺卷了回去,准备等孟清晔醒来时再交给他。
安若飞内心颇为感激,近一日不见孟清晔,却不想他竟是替自己送信去了。这个孟清晔,看着虽没正形,却真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。
自收到奚言回信后,安若飞心内轻松了不少,时不时地也能与孟清晔多说几句,不再似之前一般一直苦闷着脸。
临近午饭时,孟清晔才堪堪起身。虽说一桌子饭菜算不上丰盛,但也称得上可口,孟清晔也不再复方才那恹恹的样子,看着有了些精神。
饭后,安若飞自庭中穿过回廊去房内休息,孟清晔跟在她身后,忽而扬声吟道:“行步蹒跚,言辞宛惬;身若轻舞,向月里之琼枝;声妙能歌,碎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安若飞便猛地回过身来,怒容满面,低声喝道:“混账!一日都看的是些什么书,竟拿这种话来形容我!”
孟清晔未料及安若飞竟从三言两语间便听出这几句话的出处,顿时立在原地,瞪大眼紧紧咬住嘴唇,不敢再出声。
安若飞没好气地白了孟清晔一眼,径自便往前走。可还没走几步,孟清晔便又跟了上来,笑嘻嘻地说:“不对呀若飞,你若没读过,又怎知它的出处。想来,这篇赋你定是看得比我还熟。再说,这又不是酒馆娼寮里唱的三六曲十八摸,好歹也是篇骈文大赋……”
“你够了,”安若飞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,未等孟清晔说完便反驳道,“你管我读没读过。读是一回事,可挂在嘴边却又是一回事,你形容谁不好,偏生形容我,我自然是要恼的。”
孟清晔也自知方才失了分寸,便歉疚道:“我本意是想逗你开心,可谁知却弄巧成拙。我本以为这篇大乐赋独我一人读过,才敢挂在嘴边,我这厢给你赔不是。”
听了孟清晔的话,安若飞也知他不是轻薄的人,心下也就不再气恼: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说,遇到不懂的还好,若是遇到懂的,看你怎么收场。”
孟清晔点头称是,忽而,他话锋一转,对安若飞道:“若飞,你刚刚笑了。这是这些天来你第一次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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