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和国自古便有着学习唐国文化的说法。 从简单的服饰穿着、朝拜礼仪,再到传统文化,如茶道、弓道、剑道…… 唐国古时的君子六艺,放到如今的时代确实有些陈旧,和国也在一定程度上去除了一部分,保留一部分。 但对于这些文化传承的重视程度,他们向来是不差的。 而对于鬼神之说,和国亦是学习和传承中,衍生出自己的一套体系——阴阳师。 不同于唐国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,有道人以‘三天正气’之说,遏制与反对‘六天故气’的旧习。 和国的阴阳师却更偏于六天故气,也即是将人分为三六九等。 除了进行极为残忍、血腥的祭祀外,还有大肆使用金银钱财和陪葬以驱使、供奉鬼神的做法。 “那段历史,青牛观内记录得也不多,大多都被销毁了。” 江城, 养心观,一间平房内, 淡淡的燃香烟气儿从空中顺着窗户飘出,一张四方桌旁,观山道人正坐在卢正义的对面,手捧着一本古籍,一边翻阅,一边说道,“毕竟现在的人提到祭祀,不免就会联想到神明、封建之说,接着又联想到我们或者是那群秃,我是说和尚身上。” “但他们又不清楚,那个时候的修行,跟现在的修行是不一样的。” “像是夏、商、周……这些朝代,都有祭祀的习俗,但祭的不一定是猪牛羊,就连人都会献上。这些事情,你既然拍了双瞳,那肯定是有去了解六天故气时的一些旧俗。” 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“我也不是那个时代的人,亦不知道记录的真伪。但那时,山中精怪、海中精灵可成神,人死后化作阴魂也可成神,那时不像现在,修行之人遍地都是,不过那时的神,却不是后来慈眉善目、福降家国的模样。” “祂们残暴、无情、高高在上,但同样,祂们也很强大。古籍上记载的很多事情,我们都无法理解,甚至无法去相信。” “和国那个的怨鬼既是受六天故气时的旧法供养,水平如何?” 卢正义迟疑片刻,“尚可。” “仅是尚可?” 观山道人好笑的摇了摇头,“我还当那些祭祀之法有多高明,以至于直接从历史中被销毁。” 但说着,他又猛地想到什么,抬眼看着卢正义,身子不自觉朝前,“那我呢?” “在你心中,我的评价又是什么?” “也是尚可?” 他忽然想起,当初卢正义打电话跟他说起周婕时的描述。 周婕的水平很低吗?不。 别说普通人都难以抵抗她身上那股子魅惑之意,就连他当初与对方见面时,也不得不认真起来,如若不然,怕是一个晃神,就着了人家的道,成了裙下之臣。 而据周婕所说,她是在为了更好饰演狐妖,做观察狐狸的习性,学习演绎时,偶然走上这修行路。 这么算下来,大概都有十余年了。 十余年的时间,周婕能有这本事,天赋自是不用说的。 但在卢正义的口中,却得了个水平低的评价。 那自己…… 卢正义一个词汇到嘴边,但瞧着观山道人那目光灼灼的模样,半个屁股都离开了椅子的样子。 好一会儿,他才委婉的回道,“一般。” “得。” 本来还很期待的观山道人无奈的摊摊手,又坐回去了,“这么说,她很不平凡,那能否呼风唤雨?” 他也没问,为什么卢正义一个在身份记录上仅有二十几岁的人,却能这么放眼高论比他年长之人。 对于这位卢导演的情况,他也有汇报给青牛观中的长辈。 但得到的答案是‘多心招祸,少事为福’,意思很明显,人家老老实实拍戏,过日子,咱们也不去打扰,少些猜忌、多疑的心,免得招惹了不该有的祸事。 有些事情,没必要摆到明面上来,大家一起装糊涂,把这杆秤给稳住了,就够了。 “这我倒是不了解。” 卢正义回想着当日,去张煜家拜访时,忽然被于文秀沟通的事情,“我杀,咳,我带着那武藤卫次郎去到他家宅时,便在地下室内见到了他口中的祭祀之物。” “一个面具,傩面。不对,从唐国传到他们那边以后,应该叫做能面。从东西的老旧程度来看,应该是从以前流传下来,而不是武藤家做出来的。” “然后我戴上了面具,把那怨鬼叫出来,她长得还不错,不过毕竟是……百来岁的高龄了,简单的跟她交流了一下,她表示很愿意跟我到唐国发展,就这样。” 几句话,让对面的观山道人沉默了。 关于傩面这个词汇,他当然清楚。 相传,在唐国古时,负责祭祀之事的人便被称之为‘巫’,而傩面是巫与神灵沟通的桥梁。 戴上傩面,以祭祀之舞迎神,奉上祭祀之物,求得福临,这是比较常见的说法。 而在现如今的唐国,傩面于民众的心中虽然没有那么神妙,但依旧有很多城市保留着这份文化,像是湘城、江城、甘城、苗城…… 不过如果是以傩面作为载体,确实能够成为束缚怨灵的牢笼。 但让观山道人沉默的原因,不是傩面。 而是卢正义在明知道对方手里有个百年怨鬼的情况下,就那么直接把怨鬼给叫出来了。 这是自信,还是自大? “那她尚可的水平,具体体现在什么方面?” 观山道人又问道。 “很凶。” 卢正义回忆着那个怨魂的样子,“而且她不怕我,这是最让我意外的。” “不怕你?” 观山道人有点不明白这个意思。 卢正义思考了好一会儿,回道: “……她没有感情,没有神智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