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:以退为进-《如梦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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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清雅愕然,原来姑。

    母心里如明镜似的,不知不觉中,她便将攥紧的双手放下。

    “姑母,您也以为是香翎从中作鬼?”

    只见她,一分傲然两分讥嘲,将佛串置于桌案上轻嗤一声道:“哼!乌禄她亲祖奶奶是什么样子,香翎便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谁人不知太祖仆散德妃的大名?便是要庆幸,你姑父和你表哥哥不随着她。”

    “香翎自入府来,何等的娇纵,时常恃宠而骄,觉得压不过璇儿,便要欺压沁璃,我这心里,老早便窝了火了!但又念在她并无什么大错,也就得懒得和她计较。”

    “此番,丢了允辇,我第一时间便想着是她故意将五哥儿丢在外头的。她积怨已久,早些年丢了孩儿,便一直以为是国妃动的手脚,所以,才会对允辇下手,制造出无意的表象。”

    她将头摇过去,望着直立的清雅,义正言辞道:“大王仁慈宽厚,即便是追责,也只是禁足,做不了多大的动作,但你可以……,让她再无翻身之日。”

    听后,清雅灵光一现道:“要我佯作受委屈,装作平淡,要让她继续猖狂,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”

    李洪愿点头,轻夸一句:“不愧是我的侄女,一点就通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发现,你越是失落,她便越骄傲,越骄傲便容易露出破绽,到时候,便任由你处置了!你现在没有任何根据,若想定她的罪,那是难上加难。”

    谈了半天话,李洪愿上前将她的手握住,轻轻拉她坐身边,望着她一双诚挚的眉眼,忽而翻涌泪水。

    ——“清雅,好孩子,我看见了你,便似见了我年轻时一般,那样坚韧不拔,百折不回。”..

    “女子,便要如此,便要如此坚强!”

    “你如今很好了,表面便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,里头却是铮铮铁骨,我听家丁说,那夜你举刀杀贼人,实在飒气。能柔能刚,这便是我渤海李家的女子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又将其手拍了拍,将那方被磨平了棱角的戒尺放在她手中道:“好好的,好好的与国妃一起服侍大王,成为大王的贤内助,将什么不安好心的人,通通赶走!”

    “你与我都不是圣人,自当明白杀人偿命这则道理,咱们便先低个头,且看她自掘坟墓。”

    清雅左思右想,似是豁然开朗一般,她亦明白了姑母的良苦用心。 @

    两人相望,良久,听着屋外淅沥的雨声渐停,她便催促着她赶紧去笒霖苑看国妃,临走时,她轻握着那方戒尺——那方姑母和爹爹都拿它来打过自己手的小竹板,又见了李洪愿轻推着手上佛珠,站在门槛里道一句:“不要忘了,你所受的委屈和苦难!”

    她记下了,深深记下了,心里大许有些想法,便去了国妃苑里,带了铭璇喜欢的“傍林鲜,”并将今日的事与她私下讲清楚。

    铭璇虽是未从悲伤里走出来,也未吃一口煎笋,但在她的言语宽慰下,也渐渐平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她们之间的情意依旧如故。

    这年冬里,皇帝接到完颜雍东征匪寇大捷的消息,喜上眉梢,即刻下诏赐金千两,念其失子之痛,便特地遣人前去将他接回京修养,以皇弟完颜衮为东京留守。

    一番措施,其实质上是怕完颜雍平定辽东匪寇,名声大噪,防止他在辽阳待久了以举民心,威胁统治,才打了幌子说召他回京修养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完颜雍心里亦是明白,皇帝忌惮着他,便与妻子商谈了一番,再与母亲告别,经过两个月的漫漫程途才回了会宁,回到京城时已然是天德四年的春上了。

    这一日,是皇后徒单骊柔生辰,皇帝设宴在武德殿,百官相贺,嫔妃皆拜喜,自武德殿门口而摆筵,中间开一圆道,以供歌舞,自道而延展,共四层桌位。

    抬头而望,金殿辉煌,锦帛挂梁,珠玉坠落,对面的嫔妃媵嫱,无不华冠重垒,粉面妖娆,秀靥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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