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两人对视片刻,门外阳光正好,照在柜台那枚旧铜钱上,泛着哑光。 柳先生忽然笑了:“看来今日是白跑了。” “不算白跑。”萧灼拎起热水壶,“至少证明了三件事:第一,你们消息灵通;第二,你们会送礼;第三,你们……不太会做人情。” “哦?” “真想拉拢人,不该先问人家要不要帮忙,而该直接帮了再说。”萧灼往炉膛里添了块柴,“你现在拿着批文和合同来谈条件,像不像菜市场抢摊位的贩子?‘你不让我摆,我就举报你缺斤短两’——这不是合作,是威胁。” 柳先生脸色微沉:“我从未说过威胁二字。” “可你的每句话都在称重量。”萧灼直视他,“你在试我有多重,值不值得拉拢,会不会反咬一口。可惜啊,我不是秤上的肉,我是卖秤的人。” 柳先生沉默良久,终是拱手:“受教了。” 他转身欲走,忽又停步:“掌柜可知,为何三皇子独选您?” “因为我倒霉?”萧灼冷笑。 “因为您能活到现在。”柳先生回头,“那么多被贬的宗室、罢官的臣子,哪个不是隐姓埋名、苟且偷生?唯独您,在风口浪尖开客栈,收流民,管闲事,还不关门。这种人,要么蠢,要么……另有依仗。” “依仗?”萧灼嗤笑,“我最大的依仗,就是每天早上能把门板重新装回去。” 柳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,抬脚跨出门槛。 萧灼送至门口,没再多言。 青篷车驶离街口后,他返身回店,从炉膛里扒出那枚曾压在账本上的旧铜钱——边缘已微微发红,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。 他用筷子夹着,放在冷水盆中。 “滋——” 一声轻响,白气腾起。 老周从账房探头:“烧钱干嘛?晦气。” “消毒。”萧灼甩了甩筷子,“刚才那人摸过的。” 小七凑过来:“那是不是三皇子的人?他给的好处不要?” “好处都是利息。”萧灼坐下,翻开账本第一页,“今天收了多少?” “三十七文六分。”小七报数。 “记一笔。”萧灼提笔,“收入:卖废话五十文,实收三十七文六分,赊九文四分,客人姓柳,外乡口音,下次来结清。” 老周愣住:“你还真打算收他钱?” 第(2/3)页